【摘要】亞太命運共同體理念是習近平外交思想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推動亞太區域合作、構建亞太共同體的中國方案。自2013年習近平主席提出這一重要理念以來，其內涵隨著亞太區域合作進程深化而不斷豐富。同時，推動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在制度韌性、經濟一體化、人文交流方面具有堅實基礎。未來，地區命運共同體共振效應，將不斷激發亞太命運共同體構建的潛力；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機遇，將推動亞太命運共同體行穩致遠；中國將在亞太命運共同體的構建中發揮關鍵作用，推動亞太開放合作持續走深走實。

【關鍵詞】亞太命運共同體 亞太經合組織 亞太經濟一體化 人文交流 【中圖分類號】D80 【文獻標識碼】A

10月30日至11月1日，國家主席習近平赴韓國慶州出席亞太經合組織第三十二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并對韓國進行國事訪問，譜寫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新篇章。亞太命運共同體理念是習近平外交思想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推動亞太區域合作、構建亞太共同體的中國方案，其與周邊命運共同體、亞洲命運共同體等區域命運共同體相互呼應、協同推進，成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路徑。深刻理解亞太命運共同體的豐富內涵、發展基礎與未來前景，有助于我們深刻領會習近平外交思想的深刻內涵與時代特征，對于推動亞太區域合作、共促亞太繁榮，具有重要現實意義和學術價值。

亞太命運共同體內涵不斷豐富、實踐不斷拓展

2013年以來，習近平主席出席或主持歷次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就共建亞太命運共同體提出一系列重大理念主張，從戰略高度和長遠角度擘畫亞太合作藍圖，不斷豐富亞太命運共同體內涵，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注入強勁動力。

從亞太命運共同體意識提出到亞太伙伴關系的落地。2013年10月，習近平主席出席在巴厘島舉行的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首次提出，“我們要牢固樹立亞太命運共同體意識”①。亞太命運共同體意識是一種主觀認知和精神狀態，指的是亞太地區各個經濟體利益相融、命運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相互依存關系。面對共同挑戰，任何一方難以獨善其身，需同舟共濟、共同應對。這種意識體現了亞太各個經濟體共同面對機遇和挑戰時應有的相處之道，是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的出發點和精神支柱。

如何讓亞太命運共同體意識落地生根？2014年11月，習近平主席在北京舉行的亞太經合組織第二十二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的開幕詞中強調，“亞太經濟體需要共同構建互信、包容、合作、共贏的亞太伙伴關系”②。這種伙伴關系不同于亞太地區的同盟體系，而是基于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合作共贏的伙伴關系，奉行結伴不結盟原則，是亞太命運共同體意識落地的重要載體和抓手。

從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四大理念”到布特拉加亞愿景。2020年11月，習近平主席在亞太經合組織第二十七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的發言中強調，“開啟亞太合作新階段，延續亞太地區強勁發展勢頭，迎接亞太地區共同繁榮未來，共同構建開放包容、創新增長、互聯互通、合作共贏的亞太命運共同體”③。這四大理念相互聯系，彼此支撐亞太命運共同體的構建。開放包容是前提和土壤，為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奠定根基；創新增長是動力與活力，為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提供強勁引擎；互聯互通是橋梁與紐帶，為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注入新動能；合作共贏為歸屬和目標，為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樹立愿景方向。

如何將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四大理念”付諸實踐？2020年，亞太經合組織制定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2040年亞太經合組織布特拉加亞愿景》，旨在2040年建成開放、活力、強韌、和平的亞太共同體，這成為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重要階段。2023年11月，習近平主席出席亞太經合組織第三十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時指出，“全面落實布特拉加亞愿景，建設開放、活力、強韌、和平的亞太共同體”④。布特拉加亞愿景與亞太命運共同體“四大理念”高度相似。開放、活力、強韌、和平，生動詮釋了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的核心內涵，并為其提供實踐路線圖。

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的合作基礎愈加堅實

亞太地區，人口占世界的三分之一、經濟總量占六成以上、貿易總量占近一半，⑤是全球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同時，亞太地區也是區域合作機制最為活躍地區，互聯互通日益密切，合作機制愈發成熟，這為構建亞太命運共同體提供了堅實基礎。

亞太經合組織持續展現出推動區域合作的制度韌性，為共建亞太命運共同體錨定了前進方向。亞太經合組織于1989年在澳大利亞堪培拉成立，為亞太區域合作搭建起對話平臺。三十余年來，伴隨世界格局深刻演變、經濟全球化縱深推進、新一輪科技與產業革命迅猛發展，以及全球南方國家群體性崛起，亞太合作也面臨新的挑戰。近年來，單邊主義和貿易保護主義抬頭，“泛安全化”議題持續干擾和破壞全球經貿秩序，亞太地區乃至全球產供鏈體系面臨“脫鉤”“斷鏈”風險。面對挑戰，亞太經合組織在發展中形成自主自愿、協商一致、循序漸進的“亞太經合組織方式”，體現出強大的制度韌性，從“茂物目標”到“布特拉加亞愿景”，從亞太自貿區到亞太共同體，成員國始終致力于尋求亞太合作的“最大公約數”，進一步明確了亞太命運共同體的建設方向。

亞太地區經濟一體化不斷深入，亞太命運共同體構建日益緊密。亞太地區是全球經濟最富活力的板塊和最具動能的引擎，在區域合作和經濟一體化方面走在世界前列。《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生效實施3年多來，大力推動區域成員國之間的投資和貿易自由化、便利化。2022年，RCEP15個成員國吸引外國直接投資同比增長13.9%，對外直接投資同比增長21.7%。2023年，RCEP區域內部貿易達到5.6萬億美元，區域內中間品貿易額占比約66%，⑥有力地推動了投資和貿易雙增長。

中國與東盟是亞太地區最具活力、最富內涵的合作伙伴。2002年雙方啟動自貿協定談判。2010年中國—東盟自貿區1.0版全面建成。2015年升級為2.0版。2025年10月28日，3.0版升級議定書在馬來西亞吉隆坡正式簽署，為亞太乃至全球經濟增長注入更多的動力和信心。在中國—東盟自貿區制度紅利帶動下，中國已連續16年保持東盟第一大貿易伙伴地位，東盟連續5年成為中國第一大貿易伙伴。2024年，中國與東盟貿易總值6.99萬億元，增長9.0%，占中國外貿總值的15.9%。⑦這不僅對中國與東盟合作，而且對亞太區域合作發揮積極推動作用。

在基礎設施互聯互通方面，經過數年艱苦建設，目前在全球港口吞吐量排行榜中，大部分排名前列的港口均來自亞太地區，泛亞鐵路、泛亞公路等建設也取得階段性成果。在數字轉型浪潮之下，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更加凸顯。亞太地區在全球數字轉型中表現突出，互聯網接入率、智能手機使用率和5G覆蓋率等均在近年取得長足進步。在云計算、數據中心等新興產業基礎設施方面，亞太地區也均取得顯著進展。

在制度型開放和新興經濟領域規則對接方面，特別是在數字治理標準仍處于激烈競爭的情況下，亞太地區誕生出以開放性和模塊化設計為亮點的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這進一步彰顯了亞太地區經濟一體化向深度發展，為構建日益緊密的亞太命運共同體注入更多活力。

亞太地區人文交流日益密切，不斷夯實社會民意基礎。人文交流涵蓋科技、文化、教育、衛生、體育、旅游、媒體等多個領域，是夯實亞太命運共同體社會民意基礎的重要來源。當前亞太地區的人文交流呈現出多層次、寬領域、深務實的特點。一是建立高級別人文交流機制，為雙邊人文交流做好頂層設計，引領人文交流方向。二是簡化簽證措施，便利人員往來。亞太經合組織為了推動成員國商務人士往來，推出了APEC商務旅行卡，持卡人憑該卡及有效護照，可在5年有效期內，多次往來于被批準入境的各APEC經濟體之間從事商務活動，無需辦理入境簽證。三是人文交流項目豐富多彩，務實合作日益深入。通過互設文化中心，舉辦亞洲文明對話大會、文化交流年、電影節、文化節等活動，多渠道推動亞太地區人文交流。此外，亞太地區職業教育合作方興未艾，魯班工坊、萊佛士國際學院等職業教育合作品牌名聲鵲起，大力推動了亞太地區年輕人有效就業，促進了民心相通。

亞太命運共同體的前景越來越廣闊

亞太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豐富內涵與亞太地區的文化傳統相通。據人民日報國際部與環球時報研究院在亞太多國進行的聯合問卷調查，多數受訪者均期待亞太經濟體共同努力來建設一個活力、和諧和繁榮的亞太大家庭。⑧這充分表明亞太命運共同體這一理念在地區內的認可程度越來越高。盡管當今世界面臨的不確定性和不穩定性因素增多，但亞太命運共同體發展的確定性和穩定性不斷增強，其前景越來越廣闊。

地區命運共同體共振效應，將不斷激發亞太命運共同體構建的潛力。習近平主席指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首先要從亞洲做起。”⑨中國創造性地將周邊定位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關鍵，攜手周邊國家加強友好合作，開創亞洲新未來。東盟是周邊命運共同體和亞洲命運共同體構建的交匯區，以中老和中柬命運共同體第二版行動計劃順利推進為抓手，打造更多構建區域命運共同體的典型，為地區國家共建命運共同體增強信心和決心。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成為構建周邊命運共同體和亞洲命運共同體的實踐平臺，有力地推動了地區國家基礎設施硬聯通、規則標準軟聯通、地區國家人民心聯通，形成了豐碩的高標準、可持續和惠民生的務實合作成果，進一步拉緊了構建地區命運共同體的利益紐帶，匯聚更大發展合力。

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機遇推動亞太命運共同體行穩致遠。創新發展是亞太命運共同體的重要內涵和驅動力。當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入發展，產業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轉型正在成為發展趨勢，孕育著巨大發展機遇。在亞太地區，數字經濟增長保持較快發展態勢，電子商務、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興領域正成為增長的主要動力。隨著數字化轉型加快，遠程辦公、在線教育、在線醫療等服務需求激增。在智能化領域，亞太主要經濟體將人工智能上升為國家戰略，不斷推動政策支持與區域合作。人工智能在金融、交通等領域廣泛應用，推動了多領域的智能化發展。在綠色化領域，亞太是全球第一大能源消費區，也是受氣候變化災害影響較大的地區，綠色轉型需求迫切。該地區新興經濟體眾多，市場活躍度高與技術創新潛力大，且擁有豐富的風能、水能、太陽能儲量，在構建綠色產業鏈供應鏈上，擁有重要發展機遇。

中國將在亞太命運共同體的構建中發揮關鍵作用，加速推進亞太共同體構建。近年來，中國不斷推進制度型開放，主動對接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制造業領域全面取消外資準入限制，自貿試驗區等開放平臺建設取得顯著成效，高標準自貿區網絡加快形成，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成效明顯，積極營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中國有序擴大我國商品市場、服務市場、資本市場、勞務市場等對外開放，還積極在資本準入、旅游簽證、人才交流、農產品貿易等領域實行單邊開放政策，推動構建開放型世界經濟，積極構建開放融通的亞太合作格局。

2025年10月，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十五五”規劃建議，就如何實現高質量發展、科技自立自強、全面深化改革等重大問題進行了深刻闡述，不僅為中國經濟社會未來發展指明了方向，也為中國與世界各國的合作提供了新的契機。

2026年，亞太經合組織第三十三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將在中國深圳舉行。習近平主席指出：“深圳地處太平洋沿岸，幾十年間從一個落后的小漁村發展成為現代化國際大都市，是中國人民創造的世界發展史上的一個奇跡，也是中國堅定不移奉行互利共贏開放戰略的重要窗口。期待各方明年共赴深圳之約，共商亞太發展大計，共創亞太美好明天。”⑩未來，中國將繼續與亞太經濟體一道推動亞太自貿區和亞太共同體建設，共同促進亞太命運共同體構建走深、走實。

（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國際政治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范家麒，對本文亦有貢獻）

【注：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點項目“共建‘一帶一路’視域下東南亞國家的民族宗教問題研究”（項目編號：24AZD034）、中國社科院登峰戰略優勢學科“中國周邊研究”（項目編號：DF2023YS48）的階段性成果】

【注釋】

①《深化改革開放，共創美好亞太》，《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年，第350頁。

②《共同構建互信、包容、合作、共贏的亞太伙伴關系》，《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年，第453頁。

③《習近平在亞太經合組織第二十七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的發言》，《人民日報》，2020年11月21日。

④《習近平出席亞太經合組織第三十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人民日報》，2023年11月19日。

⑤《時政微觀察丨為亞太和世界經濟發展注入新動力》，央視新聞客戶端，2025年10月29日。

⑥《生效實施三周年 RCEP交出了怎樣的“成績單”？》，央視新聞客戶端，2025年1月6日。

⑦根據中國駐東盟使團經商處數據。

⑧《攜手共建活力、和諧、繁榮的亞太大家庭》，《人民日報》，2025年10月17日。

⑨《習近平在越南媒體發表署名文章 構建具有戰略意義的中越命運共同體 開啟攜手邁向現代化的新篇章》，《人民日報》，2023年12月12日。

⑩《習近平宣布中方將在深圳舉辦亞太經合組織第三十三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人民日報》，2025年11月2日。

責編/谷漩 美編/王夢雅

聲明：本文為人民論壇雜志社原創內容，任何單位或個人轉載請回復本微信號獲得授權，轉載時務必標明來源及作者，否則追究法律責任。